snow

10.14.2009

當我們同在一起

我是不是從來沒說過我的同學們?
我有十四個同學,肯亞人,羅馬尼亞人,俄國人,韓國人,日本人,德國人,墨西哥人,土耳其人還有中國人。每個國家都是一位,除了俄國兩位,以及龐大的大陸同胞五位。這五位大陸同胞中,還有三位姓王,老師還問我們這個姓是不是大姓.....倒是真的挺大的。
有人剛畢業,有人當教師多年;有人懷抱美好的夢想來到芬蘭,有人歸心似箭的想家。
我跟他們在一起,很多時候不覺得快樂。外在環境剝奪我說母語的權利,說著隨時會露出馬腳的英語,淹沒在不同的文化中,很叫我的魂不舒服。只要一有機會,我就竭力的操練跟對岸同學講普通話,像是落水的人死命的抓住僅存的一根浮木,掙扎著要冒出海平面吸兩口氣。
在台灣,英語理所當然作為身體相調的語言,講英語也有種莫名的優越。在芬蘭,講英語卻成了我無奈的負荷。
上上周我們進入和平的福音。當我預備著主日申言,讀到一段陳實弟兄在信息中說的話。「文化主要是由食物和語言構成。與人相調絕佳的路乃是失去我們的文化,就是說當地的語言,吃當地的食物。」我被主光照,我的文化何等轄制我,使我失去了與人相調的機會。
在台灣我覺得自己相當西化了,覺得自己很喜歡英語,覺得能接受各種不一樣的人。但是當我來到一個不知說何語也不知何去的異鄉,文化的根深蒂固被暴露無遺。
何等可怕的文化,使我們與身體分離!然而,在十架上,宗教、政治、文化、儀文和律法都了結了!在當天的主日聚會中,弟兄姊妹分享他們的「文化」,並共同結論:要時時「否認己,操練靈」。阿利路亞!


貴鬆鬆之合理的天價

芬蘭物價有多貴? 貴到讓我體會台灣真的是寶島。
我下飛機後在這裡吃的第一餐,是在芬蘭密度高如台灣7-11的Hesburger。一個漢堡,一杯小可,一份小薯,7.1歐,以1:47換算,是新台幣333.7元。
上週跟同學在外面聚餐。在台灣291元已經能吃得相當不錯了,這裡只有一道前菜--跟大拇指一樣大小的迷你雞翅五隻。
有一天回家的路上,俄國同學列娜問我「你們有剪刀嗎?你們知道我昨天在文具店準備要買剪刀,最便宜的竟然要11歐!!!」感謝主感謝主,我幸好帶了剪刀來,省了517台幣。
火車票,從土爾庫到赫爾辛基,將近兩百公里,大約是台北到台中,來回成人票價56.8歐,新台幣2669.6元。
上一篇提到的公車,2.5歐,117.5新台幣,但是憑車票兩小時內可在市中心隨意搭乘公車,雖然天價但還堪稱合理。
我在學校書店買芬蘭語課本當天,第一驚是食指厚的芬蘭語課本,要價35歐,1645台幣。第二驚是20歐的利可帶,940台幣。
我到目前為止,還沒有看見低於100歐的大衣,這也是我遲遲無法下手買的原因。我目前最害怕的,就是當我下定決心要採購冬衣時,我需要提領多少錢才夠......

你是1吧?

才學芬蘭語沒有四節,貝瑞卡老師就要求我們要會從一說到一百萬。
這是甚麼!!!!????資優生吧!
在緊張被當掉之餘,我拼了老命的勤練數字。很不幸的,1,2,5,6,8,9對我而言就像六胞胎,常常來不及反應。一天早晨,我從公寓外的公車站要搭車到學校,刷公車卡的時候赫然發現已經到期了。原來以為隔天才會到期並計畫隔天才加值的平靜心情忽然被刺破,一陣混亂當頭,司機說車費是「kaksi viisikymmenda」。搭公車搭了N次,每次費用是2.5歐,這件事我怎麼會忘記咧......
我想著,想破頭的想著,到底kaksi是多少呀.........好像是1,可是我記得車票沒有這麼便宜阿.......我的腦袋隨著數字的流轉變得黏稠,好不容易,冗長人龍終於使司機大人憐憫的伸出手指,在我滿掌的硬幣中挑出2.5歐元........
呀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
我悔恨的想,「不就是2.5歐嗎?連這個也忘記!!!」
自從我開始聽得懂數字,但是反應跟不上聽力時,這種蠢事就層出不窮了。

10.09.2009

少女蛻變為黃臉婆的艱辛旅程

一面吃著早餐,一面再來寫篇網誌。
在國外作為觀光客的心情以及作為居民的心情真是大不相同。作為觀光客,甚麼東西都可以吃可以買,心裡總是受「人生中最後一次到這兒來了吧」的驅使,不由自主銀子大把大把的花下去。但作為長住的居民,花起錢來就也不知不覺的掛起黃臉婆斤斤計較的臉色,連買個麵包也要貨比三家。這兩個月以來,我每週花在超市裡的比價時間還真是可觀。雖然每週只到超市報到一次,但是光要認清誰是誰就要花上相當的時間。一張張的標籤,這張是2.5歐另一張是4.9歐,以為是特價品買回來才發現貴得要死。每種蔬菜,每瓶牛奶,每袋麵包,每盒奶油,我不識他,他不識我,只能慢慢比對。瞧瞧重量,一個字一個字的對照,才能確定某個特價的標籤是我手上的擄物。昨天到大賣場,為了自己開始能識得幾個字而高興得不得了。真想趕快擺脫當文盲的滋味呀!(但卻又不愛讀芬蘭語.....)

10.05.2009

autumn is running

整個九月沒寫網誌,anteeksi te. 原因無他,九月讓我受到太多衝擊了。
九月揭開了我作為學生的序幕,擺脫家庭主婦般的無聊生活,卻也進入另一個糊里糊塗的境界。
常常聽著芬蘭、瑞典、德國老師講課,不由自主的就神遊太虛起來;沉浸在他們或濃重或飄忽的英語中,好自然的就開門歡迎白日夢的拜訪。但隨著老師們嘴裡魯蛋數的減少,我開始可以抄點筆記,對他們的笑話有反應.....的確是比剛開始好一點。
倒是天氣變冷了許多,聽說上周有一天早上降到零度,當天草地上都結霜了。好巧不巧,那天的太陽騙了我,一走出公寓大們就後悔到不行,偏偏又趕著去上課沒時間回去加件衣服......冷到爆!路上見到的芬蘭人莫不帶手套、圍圍巾、身穿厚重外套,只見我一副從北極來的模樣,T-sthir 加短版牛仔外套......冷到眼淚都要流出來了。
這麼冷的天氣,讓已經夠艱澀的芬蘭語更難嚥。一周三堂課的密集芬蘭語,帶我重溫國一英文課的牙牙學語。好久沒有學一個全新的語言,以往學俄文西文,也都是性致一來的隨便學兩句。現在要系統化的重新學習另一個完全不同語系的語言,大概是因為年紀大了.....好可怕的年齡問題。